我在哈萨克Kaskelen 50MWp项目的那些日子

第一次去到50MW光伏项目地时,并没有立刻看见那条叫Kaskelen的河流。那时我正在车里,坐在深沉的董峰旁边,看着外面出没于葳蕤的野草间的牛群,而王彬则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这一路荒蛮的原野。直到我们路过一片瓜田,还看见一道前苏联高架引水渠,我突然想起在国内熟悉项目资料时,在地图上见到的那条狭长的河流。而我们的项目名称,就是以这条河命名的。在连续数月的项目建设期,这条河流将陪着我们静静流淌。

刚到项目地,整个一片草原上,除了零星几颗树,就只有一座刚组装上的生活楼框架和一套淡蓝色集装箱办公室面面相觑。我在问自己,这块荒芜之地真的即将铺展开一座50MW的光伏电站?之后我们去看远处围栏的施工进度,看着本地工人不紧不慢的施工,我心中的疑问便加重了许多。后来随着项目的推进,当地工人的工作效率问题,果然成了我们的主要难题之一。比如有的施工单位喜欢晚上挑灯打桩,而白天则在生活基地酣睡;比如冬天,有些工人宁愿堆雪人,也不愿把这时间放在多组装一组光伏支架上......

当然在这过程中我们也更了解了哈萨克这个更随性,更乐观的民族。因为即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他们也能让施工现场保持一种欢快的节奏。此外,我们还了解到哈萨克是一个讲情谊的民族。比如王彬因为与监理建立了朋友般的情谊,监理竟利用休息时间不知疲倦地为我们寻找出租房;比如董峰因为与分包商Nazar energy stroy的老板哈纳斯建立了兄弟般的情谊,在项目尾期,他们竟为我们免费除草三天。在那段张弛有度的施工期间,很多当地工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记得有个熟知地理的组装工,总是喜欢给我们背诵中国各省份名和美 国各州名;还有一个叫斯塔斯的俄族包工头,总是像喜剧演员一样模仿监理单眼目测支架垂直度的样子;还有那个用老款三菱轿车拉砖,精于打桩的马尔丹;哦,还有那个在苏永伟因为其材料管理混乱而大发雷霆时,局促而又略显羞赧的三号集电线路的分包商材料员,当然,还有他的老板哈纳斯先生,想起他我就随之想起周家理因为收到他在晚上接连发来的数以十计的平均时长50多秒的微信语音时而摇头苦笑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时间就像Kaskelen河的流水一样,我们从盛夏到隆冬,在同分包商斗智斗勇、互帮互助中顺利完成了这个项目。就我个人而言,除了与分包商的干戈玉帛相间,与项目团队的朝夕相处也是这段时间的珍贵经历。我们用彼此的故事和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填满了无数个漫长而空洞的异国夜晚:周家理常给我们讲他在荷兰的风云岁月和幼年时河中捕鱼的时光;王彬最频繁的话题是表达他 对宝贝女儿的思念;董峰常给我们讲他在广东漂泊的十年;黄隆儒则常炫耀他单骑走西藏的传奇旅程,我尤其记得他通过讲述在珠峰大本营偷电给手机充电来侧面烘托自己的专业技能;王国波除了吟诗,让大家猜一些奇怪的谜语,还喜欢就东北亚少数民族的文化历史夸夸其谈;而项目上最细心的一员——苏永伟则喜欢讲述一些国内项目的奇葩阻工事件; 江多斯·马力克则偶尔深情讲述他对加拿大的向往; 还有严肃的存武——瑞纳特·土尔干别科夫,他那些禅坐时的神奇体验和在中国习武的经历也常让我们暗自称奇。

想来这一路,酸甜苦辣都经历过,幸运的是在回忆这段历程时,首先进入我脑海的是那些欢乐的事情。在感受到自己的成长的同时,真心感谢这个项目, 感谢我们的团队,感谢公司对于我们的支持,当然也要感谢哈萨克斯坦这个宽广美丽的国家。也祝愿我们所有人在这“一带一路”上走的更远,更长久。